布団陆旻

满纸荒唐言

少狄/狄芳|旧曲添新词 一

我是想要按时写的,但是一沉迷二爷美色就没个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……说好的二爷生贺文为什么没了呢,那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二爷动态太多了根本就舔不完……我有罪[。

待狄仁杰真正卸去繁忙事务得了空闲,离年末岁初春节也只差着大半月。他向皇上那里讨了个清闲的末岁视察差使,准备往未去过的小镇转转。李婉清处早已道过别,狄父知晓他要出门也只是嘱咐几句,未曾多言——狄知逊是什么人,当日只一眼狄仁杰醒后的失魂落魄,便把事情明白了大概。他知道自己儿子心里的难过,也知道他心里的执着。狄仁杰这脾气,也是不输常人的倔,劝倒不如放任。
二宝替他收了包裹,本想开口要个随行,狄仁杰却抢先道:“二宝你素来是个没谱儿的,往后还是留在府上,帮着照看我爹罢了。”二宝想争辩两句,他担心少爷一人路上难免无趣,碰上麻烦也好多个人帮着解决,看主子面色沉寂,虽定然不是真的嫌了自己碍事——怕是为了有个机灵的能报信帮衬——,倒也不好再出声反驳,只得苦着脸应下。
枯树枝杈下,狄仁杰背着行囊翻身上马,一手控缰一手持刀,单人单骑的入了风里。青年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,背影却透了一股莫名的孤单。二宝在府门前愣愣看着那抹身影完全消失,方才从里头觉出些寂寥的意味。几人并肩游历仿佛还是昨天的事,那幅逗嘴的画面鲜活得要从二宝脑海里跳出来,自发叠上眼前这幅景色,补全那别无二致的身形旁几处空缺,却又永远不可能再能补全得了了。二宝清楚这一点,自家少爷,自然要比他更加清楚这一点。
然而若是人不会有所回忆,有所怀念,便也不会是人了。
二宝站了片刻,反身回府。

自入冬以来已干燥了一两月,今日刚出了门却忽地下起了大雨。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,狄仁杰为避这水只得紧赶两步进了路旁茅棚子坐下,叫壶茶喝着等老天爷尽兴罢手。棚下并不拥挤,都三两坐着,多是些与自己一般的避雨客,互相也没什么识熟聊天的兴致。细碎雨声语声互相夹杂掠过耳畔,狄仁杰托着腮帮看细密雨珠连成一片幕布似的下坠,恍惚间竟想起那会在寺里驯马的情境,接着那个红色衣衫的骄子如描绘丹青般呈现在脑海中。时间久了,狄仁杰依旧将他如画眉眼一丝不差地记在心间,但愈发想不清楚那人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存在。往常他总以为是生平不可或缺的知己,现在缺了才迟迟感到存在的重要。——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,连闹别扭赌气时连带飞出眼角些许公子哥儿趾高气扬的神态,现在看来也都全成了想也想不腻的趣。
“……真真魔怔了罢。”他目光不曾因心事而泛起波澜,只平平挪开,扫过棚内,视线却是一顿。隔着两张桌子远近处坐了位布衫先生,身旁支着根棍儿,一张招面缚在长棍棍顶,上书“神机”二字,原是个看风水的,正拿盘里瓜果零嘴嗑着,目光却总无端端飘向自己这里。
狄仁杰敛目,自斟了一杯茶端在唇边作饮状,低眉瞅着鼻尖认真思考了许久,心想自己约莫是没有见过他的。毁人招牌这样年少轻狂的事他已十几年没做过了——莫不是真从自己脸上看出了什么?信自然是不信的,但另一手依旧下意识摸了摸脸颊,狄仁杰忽又觉得自己被这动作拉低了不少表面透出的机敏,倒是无趣得紧。此时他复又想起早先神女事件,在镜子前吓人的勾当, 不觉唇边自行勾起浅浅一个微笑。
“听闻你做事的庄子如今大不如前了?”
“那可不——最近那事闹得人心惶惶,再不辞,真要沾身这年可就不好过了。”
茶棚里最少不了的是天南海北的八卦。狄仁杰不再留意那道士模样的人,支起耳朵细听茶棚下的小风雨:那人原是城外寒石布庄总府的二管事,近来布庄不知怎么夜间频频闹鬼,还有人夜半被鬼附身,邪气得紧。正是年末该讨个好彩头的时候,哪想偏偏发生这样的事,吓得庄上匠人一连串地辞了工,连布庄生意都有了下滑的趋势。
寒石布庄……狄仁杰想了会儿,回忆起曾有人和他讲过,这布庄的布风格有一股子书卷味,深得文人墨客喜爱,就是价格颇高,不过在市场上一向是走俏的,只能靠老顾主推荐。“话是这么说,其实真要买也没什么大不了。正好之前订过一匹‘山水墨卷’,改日等布送到府上,我拿出来给你也做一套衣裳。瞧瞧你这外衣素得。”那人说,挑起的眉毛下是一双藏不住得意的眸子。
狄仁杰忽然想去凑个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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